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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太作家辛西娅·奥兹克的详细资料

2022-11-21 05:52:12 编辑:join 浏览量:563

犹太作家辛西娅·奥兹克的详细资料

犹太作家辛西娅·奥兹克的详细资料

美国犹太女作家辛西娅·奥兹克以短篇小说见长,她的短篇小说曾多次获得各种文学奖项。1970年,她的短篇小说《妒忌,或意第绪语在美国》获得当年最佳美国短篇小说奖;1971年和1977年,短篇小说集《异教徒拉比及其他故事》和《流血》分别获得犹太图书协会奖,前者还获得巴奈·巴利斯犹太遗产奖,并于1972年获美国全国图书奖提名;1975年,《篡夺(他人的故事)》荣获欧·亨利奖一等奖;1979年,《升空》被选入普什卡德奖选集;1983年,《罗莎》获得美国文学艺术学院和研究院斯特劳斯奖,并使她于1984年又一次获得欧·亨利奖一等奖。此外,她还发表了许多优秀的中长篇小说、散文集和诗歌。1973年她获得美国文学艺术学院和研究院文学奖;1984年,她获得犹太神学院和希伯来联合大学的荣誉博士学位;1986年,她获得迈克尔·瑞短篇小说终身成就奖;1987年,她获得母校亨特大学的荣誉博士学位;1988年,她被选为美国文学艺术学院和研究院的一员。  作为一位敏感而又追求完美的作家,奥兹克像索尔·贝娄和伯纳德·马拉默德等美国犹太作家一样关注着美国的现实,她含蓄、巧妙地抨击美国政治、社会的混乱,表现个人价值受到贬低、种族歧视、商业化等美国社会问题。她在小说《普特迈瑟外传》(1997)中揭示,犹太人接受美国主流文化的同化后,仍然会遭遇反犹主义,同时又会像其他人一样感受到个人价值受到整个社会机器的贬低。中短篇小说集《普特迈瑟外传》收入了关于女主人公普特迈瑟的五篇系列短篇小说,其中两则故事最早出现在短篇小说集《升空:五篇小说》(1982)中。普特迈瑟是个有才华的律师。在她工作的地方,年轻的美国犹太律师们无论在衣着、语言,还是在思维上,都竭力与非犹太白人一样,然而仍躲不过彬彬有礼的冷漠、距离和排斥。普特迈瑟作为女性犹太人,体会尤其深刻。她既体会到种族歧视和偏见,又体会到性别歧视和普通美国人的渺小和无奈。在她的第二个工作岗位上,作为政府部门的小公务员,她纵然精通业务,才智出众,为人谨慎,但没有金钱这个敲门砖,没有后台与背景,只能是社会机器的一个不起眼的零件、社会阶梯最低层的无名小卒,只能目睹着政府部门中的权钱交易和交易下走马灯似的更换的上司,必须听从这些来来往往的无知者的盲目指挥,以至最后被替换,被无情地踢了出去。  奥兹克在面对美国的社会症结时,借助了犹太传统文化精髓,她的犹太文化渊源解释了她的这种做法。奥兹克的成长、教育经历同贝娄和马拉默德等美国第二代犹太移民相似。他们的父母都来自俄罗斯,他们小时候都受到犹太文化的熏陶,长大接受美国主流文化教育,但他们在同化后总是能从祖辈的文化中得到启迪。奥兹克于1928年在纽约出生。由于是在美国,她可以在五岁半时到犹太教小学读书,不过那里仍然存在性别歧视,这可以说是她的女权主义思想的来源。与此同时,她还接受了美国主流文化教育和同化,长大后进了亨特大学,成绩优秀。贝娄在《赫索格》等小说中,曾显示出他对祖辈文化的怀旧情绪;马拉默德也在《店员》、《基辅怨》等小说中,描绘在犹太文化中寻找精神家园的主人公;而奥兹克在《普特迈瑟外传》中,揭示了同化后的普特迈瑟如何在犹太传统中寻找自己的身份属性:她自学希伯来文,想象有一个辛德尔叔叔,从他那里学习犹太历史、文化和语言,这样为自己找到了犹太的血脉  在揭露美国的社会现实时,奥兹克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突出特点,她明确地将美国现实与犹太教中对偶像崇拜的批判联系起来,提出以犹太文化中的反偶像崇拜精神诊治美国世俗文化的弊病。她为美国文化诊断出了症结所在:美国文化是个异教徒的文化,它崇拜各种偶像;而奥兹克所倡导的犹太传统文化,正是反对偶像的文化。犹太教是个一神教,犹太教的神在十诫里,明确禁止犹太人雕刻、崇拜各种偶像,并警告说,这样做会带来灾难和惩罚。在奥兹克看来,美国社会沉湎于异教徒的思想中,而所谓异教徒思想,就是古希腊文化中享乐主义思想,包括崇拜金钱、物质享受至上、追名逐利等等,也就是对爱神(性爱)、巴克斯神(享乐主义)、缪斯神或阿波罗神(艺术和个人权力)的崇拜,这些崇拜对象,正是导致人们走向精神荒原、带来灾难和惩罚的偶像。这种局面,其实也是美国人过分注重成功的物化结果。从拓荒时期开始,美国人就强调要通过个人奋斗,付出辛勤劳动,最终获得物质上的回报或某种形式的认可,以证明自己的价值。此后,成功逐渐与金钱、名望、权力联系起来,整个美国社会追逐并沉湎于成功背后诱人的物质感官享受。  在小说《信任》(1966)中,奥兹克指出,对肉欲的沉湎、对金钱的狂热就是偶像崇拜。《信任》是作者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耗时长达六年半才完成。小说以女主人公寻找父亲为叙事线索,其生父尼克就是异教徒思想的体现,代表了肉欲和享乐主义。他引诱了阿丽格拉,使之背叛了丈夫威廉的信任,生下了女主人公,而此时的尼克却逃之夭夭。十年后,在阿丽格拉的第二任丈夫伊诺克携妻女出使欧洲清查纳粹集中营里被害犹太人的数目时,尼克又引诱了随他们同行的年轻女家庭教师安妮克。当他从她那里得知阿丽格拉的情况时,便找上门去,敲诈勒索。十二年后,尼克回到美国,名义上是想要回女儿,其实是欲进一步敲诈伊诺克夫妇。与此同时,他又勾引了波尔斯太太和斯蒂芬妮,后者是威廉与第二任妻子所生之子的女朋友。尼克实在是邪恶之人,通过他的女儿之口,奥兹克多次将他与异教徒、巴克斯神、缪斯神联系起来。而接受他教导的阿丽格拉同样是这种异教徒,她崇拜爱神,耽于享乐,她所关心并引以为荣的,是她的社会地位、金钱和物质享受。尼克最终被淹死,被打捞起来时,人们发现,他的金发是染的,他的美貌、潇洒竟然从头到脚都是假的。奥兹克希望通过这一细节指出,这种崇尚享乐主义的人其实是不真实的人,而且注定不得善终。与他们相对应的,是像女主人公的养父伊诺克那样寻找犹太传统文化精髓的人。在《圣经》中,伊诺克是个正直、有德的人,与上帝同行。小说中的伊诺克一直在寻找生命的价值,在欧洲清点大屠杀的牺牲者给了他很大触动,他最终转向研究犹太教,由绝望而生信念,由愤世嫉俗而最终得到救赎,他才是女主人公的精神之父。除了崇拜金钱、耽于享乐,奥兹克在短篇小说《篡夺(他人的故事)》(后来于1976年被收入《流血及其他三个短篇故事》)和长篇小说《斯德哥尔摩的弥赛亚》(1987)中,又将偶像崇拜与追逐名誉联系起来:偶像崇拜者们为了追名逐利,在文学艺术的殿堂膜拜缪斯女神或阿波罗神。《斯德哥尔摩的弥赛亚》的男主人公是一位年轻的书评作者,他敬佩著名作家布鲁诺·舒尔茨达到盲目崇拜的地步,狂热使他过着不真实的虚幻生活,也让他陷入骗局,只是最后才侥幸脱身。短篇小说《篡夺》则讲述一个年轻作家因为充满世俗的渴望,垂涎一位老犹太作家的名气,向后者求教。老犹太作家拿出一顶银质头冠,声称这是著名犹太诗人切尔尼科夫斯基传下来的,戴上它就会成名,只不过他本人未曾使用过。年轻人戴上后,果然才思敏捷,名声大噪,到处受到尊敬和膜拜。在奥兹克的笔下,银冠显然象征着地位、荣耀和不朽,已经成为渴望名利的作家欲望的化身和膜拜的偶像,是违背犹太律法和道德观的,势必受到惩罚。确实,年轻作家虽然成名了,随之而来的是即刻的衰老,是切尔尼科夫斯基那形影不离的鬼魂。这位业已衰老的年轻人最终死于心脏病,而切尔尼科夫斯基本人追寻异教的偶像,膜拜阿波罗神,他所得到的,不过是来自异教偶像们的轻蔑和反犹主义。故事中与之相对应的是老犹太作家,他谦逊而有信念,不肯崇拜偶像,坚持犹太传统,遵循犹太律法,因此他的作品和他本人都获得永生。这位老犹太作家,正如奥兹克在后来的散文集《比喻与回忆》(1980)中指出的,正是1966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什穆埃尔·尤素福·阿格农。  其他美国犹太作家的作品也或多或少地以偶像崇拜来讽喻美国现实。贝娄把偶像崇拜与崇拜金钱、耽于肉欲联系起来。在《只争朝夕》、《赫索格》、《洪堡的礼物》等小说中,贝娄多次抨击追名逐利、感官享受至上,分别称之为崇拜肥硕之神和性感女神。在奥兹克之后,美国后现代犹太小说家罗纳德·苏可尼克在小说集《镶嵌起来的人》(1999)中,同样探讨了这个问题。他借用《圣经》中亚伦铸造金牛犊引来灾难的故事提出,当代美国社会的偶像崇拜就是追逐名利。  不过,奥兹克的反偶像崇拜观与贝娄和苏可尼克等作家有许多不同之处。在奥兹克的笔下,偶像崇拜的范围更广泛了:在奥兹克看来,无论做什么,超越合适的度,便容易堕落到偶像崇拜的深渊,带来无限的痛苦。例如,奥兹克在《罗莎》中,通过女主人公罗莎的经历揭示,过分地将过去的生活理想化就是一种偶像崇拜,结果会使人痛苦万分。罗莎曾遭受过生活的创伤,她的父母是已经同化的波兰犹太知识分子,他们本来过着优越的生活,德国纳粹使她家破人亡,她本人也惨遭蹂躏,并在集中营亲眼目睹襁褓中的女儿被纳粹残忍地杀害。二战后她来到美国,一直不能从重创中站起来。她不断回忆纳粹时期之前的美好往事,不能自拔。往事在想象中不断得到修正,在回忆中被无限地理想化、偶像化,幼女的遗物围巾也被当做过去的象征、膜拜的对象,结果她一直生活在虚幻和想象中,异常痛苦,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最后经过同样来自波兰的犹太人波尔斯基的帮助,终于得以从对过去的沉湎和偶像崇拜中解脱出来,投身到新的生活中。  在小说《普特迈瑟外传》中,奥兹克则表明,人们可以期望通过艺术来修补不完善的世界,但过分地追求艺术和完美,其结果同样是偶像崇拜,最终也会导致灾难。小说中的普特迈瑟不满现实社会中的种种弊病,期望实现诗人、作家们的美好理想中的国度,建立诚实、公正、廉洁、理性的行政管理体系,于是她自己创造了偶像:用泥土为自己创造了一个女儿——犹太传说中的戈兰姆。故事中的戈兰姆固然不负所望,实现了她的理想,但不幸的是,由于戈兰姆无限膨胀的食欲和情欲,整个理想国度最后毁于一旦。普特迈瑟又倾羡传记中所描写的乔治·艾略特和情人乔治·刘易斯富有艺术气息的生活,将他们的生活和关系理想化并当做偶像来崇拜,终于亲自效仿,其结果也是以失败告终。确实,普特迈瑟混淆了艺术与生活的界限,这种对艺术美的过度追求是危险的。奥兹克曾在散文集《艺术与激情》(1984)中明确提出这种思想。在她看来,纳粹德国的“最后终结方案”从美学意义上可以理解为彻底清除不和谐因素,纳粹德国消灭犹太人的行为与追求完美的艺术行为有某种相通之处,这也是大屠杀惨剧的一个教训。  此外,在奥兹克的女权主义思想中,也存在这种反偶像崇拜的因素。奥兹克支持早期女权主义运动,捍卫妇女的各种平等权利,坚信妇女应当接受高等教育,除了家庭,可以在事业和争取政治权力等方面实现自我。但是,随着女权主义运动的深入开展,某些偏激的女权主义者逐渐过分强调“女作家”的“女性小说”,认为应挖掘女性的独特情感,建立专属于女性的智力和思想体系。确实,这种女权主义名义上反对男女不平等,实际上与基于男女生理不同特点的性别歧视的做法是一致的,仍然是以生理特点为基础分隔出特定的女性社会群体,这是偏激的分离主义做法。在奥兹克看来,女权主义的主张,不是建立在某个群体的特质之上,而是应当讲求作为人的平等,是一个大写的人,是普遍意义的人。  奥兹克作品中所表达的这种适当限度与偶像崇拜之间的微妙关系,其实包含着一定的辩证思想,与“物极必反”、“矫枉过正”等思想吻合。崇拜著名作家的年轻人也好,沉湎于往事的罗莎也好,追求完美的普特迈瑟也好,奥兹克并非借用他们抨击文坛后辈对文学成就的追求、对文学名人的敬佩、对美好往事的回忆、对完美的追求等等,她所强调的是,过度的迷恋就会堕入偶像崇拜的危险境地。同样道理,奥兹克在抨击美国社会对肥硕之神、爱神、巴克斯神等的膜拜时,也是有的放矢的。那些追名逐利的享乐主义者偶像崇拜的本质,归根结底就是过分地追求种种欲望的满足。然而,奥兹克的思想并不是像佛教那样,认为人的情感、欲望是万恶之源,宣扬四大皆空和苦修以达到涅槃。在奥兹克看来,这是另一个极端。  奥兹克并不片面,她注重矛盾对立面相依相存的关系,提倡在矛盾体的对立冲突中寻求和谐。在《普特迈瑟外传》中,普特迈瑟所创造并居住其中的理想国度或天堂,是适度的欲望与理性、适度的激情与精神追求的和谐与满足,这其中显然体现出奥兹克思想中的理想化倾向。奥兹克同时又指出,天堂毕竟不可取,因为在那里,肉体与精神的一切欲望都能得到满足,但没有死亡的限制和对永恒的渴求之间的对比,没有死生、恶善、祸福、悲乐等相依相存,适时互相转化,会使存在显得毫无意义。在这些矛盾体的对立冲突中和谐发展,才是人生真谛。追根溯源,奥兹克的思想同犹太传统不无关联。犹太传统并不压制人的本能、欲望和情感,它强调的是灵与肉的统一。这又有些类似儒家的中和思想,儒家思想同样认为,人的情感、欲望,乃至个人行为和社会关系中,满足欲望、表达情感要有恰当的限度,要以适当的尺度调和不同的因素,个人和社会才会达到和谐发展。  奥兹克的反偶像崇拜思想中除了包含辩证关系,还包含了一点警告:拥抱崇拜偶像的文化甘心与之同化的做法并不可取。首先,那不是追求与美国主流文化同化的美国犹太人的安全港湾,因为他们仍然会面临种族歧视。其次,所有偶像崇拜者,犹太人也好,非犹太人也好,都必受惩罚。《异教徒拉比》就像一则这样的寓言:天资聪慧、受人尊敬的拉比背弃了犹太教的律法,认为人的肉体束缚着灵魂;他转而迷恋异教徒的神,相信各种自然之神的灵魂才是自由的,期望与之对话,最终走火入魔,竟然相信通过与树神交媾可以使灵魂得到解脱,结果以死终结。  奥兹克的小说艺术上的一个突出特点是借用现实中存在的人物,借用他人叙述的故事,借用她自己的故事(或者说故事中套着故事),在此基础上改写成她自己的故事,以传达她自己的思想观点。《斯德哥尔摩的弥赛亚》借用了著名作家布鲁诺·舒尔茨的名字,同时也借用他佚失的小说《弥赛亚》为题目,编撰了关于偶像创造与毁灭的一个故事梗概。短篇小说《篡夺》的开头是叙述者倾听一位著名作家向公众朗读自己的作品《魔冠》,这里借用的是马拉默德朗读自己的作品《银冠》的情景,奥兹克通过借用他的名望,可以更好地表现后辈文人对前辈文学声誉的仰慕。在他朗读即将结束时,一头老山羊向叙述者展示了自己的手稿《一个年轻人与崇敬的故事》,但叙述者在讲述部分手稿内容后突然中断,借用这两篇故事的部分内容,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此外,小说中又出现切尔尼科夫斯基和什穆埃尔·尤素福·阿格农,通过两者的对比,表现了奥兹克的反偶像崇拜思想,从中又可以看到奥兹克文学创作艺术上的第二个特点,即她善于采用对比的手法突出主题。在《信任》中,作者将叙述者的生父尼克和养父伊诺克对比,揭示了作者以犹太传统文化来对抗美国世俗异教徒文化的思想。奥兹克小说艺术上的第三个特点是将荒诞、夸张、神话因素糅入作品当中,使之如同现实的一部分展现,一切显得自然而真实,不会令读者感到怪异。如同小说中的普特迈瑟创造了戈兰姆,而戈兰姆也确实实现了她创造完美行政管理的理想;普特迈瑟并不仅仅是在幻想天堂的情景,而是确确实实地徜徉在天堂里,为读者展示在天堂际遇中的尴尬处境。奥兹克的叙述有荒诞、夸张、滑稽、幽默的成分,充满着丰富的想像力,但她能让读者不去质疑她所说的事情在现实中的可能,而让读者关心她的故事所揭示的现实的内在本质,关心她借此所表达的发人深省的思想。  称奥兹克为“美国犹太女作家”只能界定这位作家的国籍、种族、性别,却不足以界定她的艺术创作成就和思想。她承继了犹太塔木德传统方法,即通过丰富而自由的想像力、以幽默而带有嘲讽意味的叙述传达严肃而深厚的思想和真谛。奥兹克并没有褊狭的民族主义思想,她的作品中固然涉及犹太传统及其反偶像精神,但她的思想针对的是整个美国社会,涵盖了作为普遍意义的人文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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